Ⅰ
曾几何时,忘却了。
那或许是一场梦。
那或许是久远的斑驳的记忆。
那一瞬间,我的确,站在那里。
「时间」,在我未曾理解其真正含义之时,却被逼迫着做出了抉择。
透黑色的操场已完全被雨水浸透,透明的雨滴,在那一瞬间,居然下落那么缓慢,晶莹的泪凝在半空,倒映出乌蒙的苍穹。其上,在路灯的照耀下,泛起金色的涟漪。
我看见了。
与其说是看见了,不如说是「感知」到了,在这万物静止的一刻,不应出现的——
未来的景象。
滚雷,深灰色天幕被蓝紫色的光弧震碎,莹绿色的极光好似诸神的裙摆。原本不存在的,惊慌而逃的人群声,肤质透明的人们……也许是我的时光流逝过慢,也许是因为他们早已超出了光速,每个人逃窜的方向都留下一串长长的轨迹。
雷声落,一切归于沉寂。
那雨滴似乎还未落下,其表面的金色光泽暗淡,倒映出此时天空上,那拨开云层的,
蓝色的巨眼。
其下,
是由血汇成的河流湖泊
是无数的躺着的断肢
是肉块堆成的小山
是白色的脂肪,白色的脑浆
以及,
无助的我。
血缓慢流淌至我的脚旁,染红了白色的运动鞋,浸透到我的袜中,浓烈的铁腥味不知分寸地钻入我的鼻里……这时,我似乎才意识过来,猛烈地呕吐着。带着似乎把肠子揪出来的颤栗,我手脚并用地努力狂奔试图逃离这里……
“你就,这样,走了吗——”好听的女声传入耳中。
我甚至没有力气去回答这个问题,意识已沉入黑暗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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